【毒唐】苗疆小哥身软易推04

这篇文居然还能更新,真是我自己也完全想不到的事,为我自己鼓掌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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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唐枳同门师弟的说法:“我那师兄啊,正是个三岁看老的断袖。”

 

这调侃是有坚实基础的,起初唐枳是喜欢一个师弟,这位师弟幼时流落见不得光的舞坊,好在早早就给救了出来。然而这自幼抻筋拉骨的孩子,不管是打千机弩还是发孔雀翎,那姿势,那身条,看在唐枳眼中确是更加柔软一些,和他们这种外门的,不受管教的,上山下水混成个个泥猴的瓜娃子果不相同。

 

十龄幼童,懵懵懂懂,还不晓得自己对他人到底生了什么情愫,只知道一味地对人好,只可惜,流水有意,而花则自在枝头,寂然不动,到最后这份心思也只落了个不了了之的下场。

 

后来师门变故,他辗转入了恶谷,在他同门师姐身旁混差事,打半年仗换一个职位,起起伏伏,虽说始终是高不成低不就,但于上不易受欺侮,于下不碍他人路,有人巴结他,有人求他巴结他师姐,这些个有心人摸清了他这项偏爱,自然有大把身柔貌美的少年往他的床上送,他到不深情,统统却之不恭。

 

那苗疆小哥恰对了唐枳这道胃口,再者他盯这人久了,心里难保生出些不足道的心思,故而方才那小丫头一语惊人,险些将唐枳吓个跟头,此时坐在床上回过味来,伸手按上胸口红痕,顿觉一阵盐沁了伤口般的刺痛。他心下了然,暗笑一声以假乱真,这事情来去他猜了个大概,想必就是他摔进蛇窝时,不知是哪条刁钻畜生咬在了他前胸,他那救命恩人心慈仁善不要命,将蛇毒以口吸出,才留下来这些印子。

 

他不知那小蛮女为何言语得如此暧昧,但他若连蛇伤也分辨不出,那可真是枉称药堂弟子了。

 

唐枳重新倒回别人家的竹榻上,想到,这家的小孩子还自个儿跑过来与他搭会话,看来是个平和远离纷争的好地方,那孩子会汉话,想比此处定是苗疆的开放境区,他或许可以在这里养好腿伤,但凡有什么变故,离开也并非难事。

 

唐枳想通了这一茬,心下松坦,竟混混沌沌地又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大概睡了三秒或者五秒,直到夕阳余晖从小窗子中探进来映在他的眼皮上,把他唤了起来,唐枳首先意识到床边坐了个人,然后惊觉自己居然毫无警觉地睡了整整一下午,甚至一位脚步拖沓的老人的的到来,也未能惊醒他。

 

这位老人,从穿着可以看出他的地位,一身拖地长袍,扎染的布料,层迭好几重,身上挂着的银饰看起来和他那枯瘦的躯体同等分量。

 

他太过年迈了,人老到这般地步,皱纹已经比手心掌纹还要杂乱十分,唐枳看见他的脸,好似盖了一层层冬霜打了的枯叶一般斑驳,眼皮和下巴上的肉皆已松垮垂坠下来,盖住了那些曾经年轻漂亮的部位。他整个人被浑身的银饰和衰老一同,压得佝偻得近乎畸形,越过他的头颈,可以直接看到他从衣领里立起来的一块异常凸起的脊椎骨和向后延伸的驼背。

 

唐枳尚在唐家堡时,年年面见唐老太太数次,老人家早过鲐背之年,但仍是精神矍铄,而面前这位老者,似是要比老太太仍要年迈上一轮,唐枳看他把下巴撑在拐棍上一下一下点着瞌睡,有些害怕他一会儿就要顺着拐棍滑到地上,然后被人抬走,埋到土里去。

 

好在唐枳的胡思乱想只是方醒来一时的思维混乱,老者在下一次下巴砸上拐杖柄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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